失眠心慌脱发三连击,再难还有老中医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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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久前,朋友小Q来找我看诊,说最近不知道怎么了,开始花式生病!晚上怎么都睡不着,白天又不时地心慌慌,头发还大把大把地掉。

“我真是太难了!还有救吗?”

“必须有救!别着急,慢慢说,说细节!”

“我是那种很平静的睡不着,能心如止水一直不动地躺着,也不烦躁,但就是睡不着,要一直熬到实在是太困了才能睡着!”

嗯,果然不是一般失眠的那种阴虚阳亢证,分阴阳的话明显是个阴证。

“你心慌是心忽然砰砰跳的那种心悸吗?”

“不仅如此,主要是发慌,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似的。比如我好好的在看书,忽然心中升起一个不详的念头,会不会有人突然从背后拍我一下想吓我一跳?然后就开始心跳心慌慌。老是这样来一下,我感觉要变成神经病了!”

“掉头发也是特别厉害,是真的一抓一大把!我现在不仅不敢洗头梳头,头发都不敢碰了。感觉头发和头皮已经分开了,只是表面还在一起,稍微碰一下就要分手的那种!”

“那头发油吗?”

“不油。”

除此之外,饮食二便基本正常,只有大便略微偏稀。舌质淡略胖大有齿痕,左脉浮取见关,中取寸关细略弦滑,沉取见尺软数;右脉浮取无力略弦,中取弦细软寸不足,沉取见尺软数。

我们来一起分析一下,失眠和心慌可以定位到心的问题。发为血之余,脱发常见的病机有血虚、血瘀、血热或者湿热等。结合脉象整体偏细寸不足,第一诊我诊断为心肝血虚,开了陈士铎的安定汤原方7剂。

黄芪白术当归酸枣仁远志

茯神甘草熟地麦冬柏子仁玄参

一周之后,小Q反馈说,入睡稍有改善,但仍要比较长的一段时间,心悸心慌的频率也有减轻,而掉头发依旧惨烈。说明这个思路虽然有一定的效果,但还没有打到最核心的地方。此次小Q的舌象跟上诊相比无明显变化,又仔细摸了下脉,发现这次左脉的寸脉有细短之一小段上浮。

让我们从零开始再梳理一下吧!

首先,小Q的舌脉都没有实证、痰饮、瘀血的征兆,当是虚证无疑。失眠的虚证,确实以阴虚血虚较为多见,但小Q睡不着时没有任何烦躁,一开始我就判断是阴证,那么反过来就应该是阳虚。再加上心悸心慌时伴随的都是阴性的、觉得会发生不好的事的感觉,也是阳气虚的表现,而且是心阳虚。左寸浮,心阳不仅虚还浮越,所以她不仅心悸心慌,还会出现一些神神叨叨的感觉,这就是心神不稳的表现。阳者卫外而为固,头为诸阳之会,头顶就是阳中之阳,心也是阳中之阳,心阳虚而浮越,头皮就固不住头发,所以脱发。

嗯,完美!于是,按照心阳虚而浮越的病机,我开了7剂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。小小的4味药,会不会有大大的效果呢?几天之后药还没喝完,我就忍不住问她要反馈了。

从数学上来说,3个主症,5/6没好,还需继续努力!这下我发愁了,阴也补过了,阳也补过了,怎么还没好?一定是哪里还没想到!小Q远在松江,没有空随时来看诊,不知道她现在的脉象怎么样,舌象也变化不大,我只能又重新思考。

小Q是个很瘦的女孩子,冬天也容易手脚凉,是个典型的阴阳两虚的体质。掉头发,从大象上来说,就是个不能固摄的象。阴阳两虚又不能固摄,那不是应该用桂枝加龙骨牡蛎汤吗?而且金匮要略原文里面,这个方子就可以治“发落”,就算简单粗暴的从方证相对的角度也是可以用的。

可是,桂枝加龙骨牡蛎汤比之前的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,仅仅多出了芍药、生姜、大枣三味药,就能有不一样的效果吗?还真是完全不一样!

脱发,是头皮抓不住头发。头皮为什么没有力量抓住头发呢?没有营养就没有力气。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主要就是治心,并不能增加头皮的营养,就算有龙骨牡蛎收敛固涩也只能略有效果。而桂枝加龙骨牡蛎汤是整个桂枝汤打底,从脾胃生化之源开始补充身体的津液和阳气,并且还能将津液向外疏布到全身,自然也能够将营养运到头皮。

鉴于没有摸到脉不知道心阳虚的情况是否彻底好转,这次我给她开了桂枝加桂加龙骨牡蛎汤7剂。心想,再不好,我就要吐血了!还好这次没有打脸,反馈如下:

现在回过头来来想,如果我一开始就用桂枝加桂加龙骨牡蛎汤,可能一次性就能解决所有问题。但经历过曲折,可以对人体和方剂的理解更加深刻。尤其是桂枝汤类的方剂,我之前粗略统计过,桂林古本伤寒杂病论里面,从桂枝汤变化而出的方剂有43个。别说多三味药,就是桂枝汤把桂枝的量增加,变成桂枝加桂汤,都完全不一样。

一名好的中医,既要有不断开阔的格局,又要有不断精细的思辨,缺一不可。怎么构建自己的框架体系,提高自己的思辨能力?方寸山是你不二的选择!

(文中图片部分素材来自网络)

方寸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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